是穿着不熟悉服装的陈。
并非平常那样的深蓝色警服,而是黑色的,看起来很厚重,但莫名利于活动的作战用服装,胸口绣着重案组的标识。
为什么她会在这?
惊讶只有一瞬间,老陈一瞬间就明白了当下最紧迫的事情,她将视线从我的身上移开,用一种冷酷到让人脊背发寒的声音朝我这边喊着。
“郁纪,快去找个地方躲起来!快!!”
说着,她将枪口扬了扬,指向一边堆积了杂物的角落,急切的催促我躲到那个角落。
而就是她这么停顿的刹那,一道银色的光芒一闪而过,宛如彗星般的一闪而过,带着破空的声响飞向举枪的陈。
“嗤——”
我听见了布料被撕破的声音,以及陈忍痛闷哼的声音。
“喂......居然搞偷袭啊......”
不远处的一团被撞翻的杂物堆里传来了显得有些苦闷的声音,一双沾满了血的手臂从废墟中探出来。
是矢狩?他刚刚貌似把唯一的武器扔出去了,等一等,在这之前......被温切斯特散弹枪直击居然没有死?!
这家伙的身体是钢板造的吗?
“郁纪!快躲起来!”
站稳身子的陈再次抬起枪口,火光一下子从枪口喷射,温切斯特那凶猛的破坏力在室内被发挥到了最大,铺开的弹网几乎可以覆盖整个前方的空间。
我赶紧连滚带爬的躲到一排铁质的,不知道什么用途的某台机器后面。
老陈似乎是没有受伤,那把匕首或许是没有击穿她身上的防弹衣吧,她熟练的拉动拉杆,换弹的喀嚓声和开火的轰鸣奏成了一谱华丽的乐章。
但——令人惊讶的,那毫无死角的火力网没有捕获任何的目标。
矢狩的动作快的让人看不清。
他从废墟里翻出来,整个背部都是血淋淋的,如同真正的野兽一般四肢触地,飞快的将子弹统统甩在身后。
只有传来子弹在墙壁间弹射的声音。
好快。
他并非是速度快到无法被枪口捕捉,而是每次都能料敌先机似的,准确的判断陈枪口的走向,然后极限在奔跑中调整姿势,躲开可能击中要害的弹丸。
仔细看来,矢狩就算是在维持高速奔跑的同时,也能保证视线寸步不移的死盯住陈手上的散弹枪。
那副浴血狂奔的姿态,让人莫名联想到传说中那位沐浴龙血后,全身变得刀枪不入的英雄。
但眼前这人不是英雄,而是入魔了的狂人,变成野兽的怪物。
“啧.......”
听到陈不爽的啧了声,她将几颗子弹飞速的填入弹仓,又在嘴里叼了两颗子弹。
那嫌碍事的甩开留海的样子极其洒脱,简直就是沐浴战场之风的战神。
开火!
散弹枪口再次喷吐火舌,弹丸死死的咬住矢狩的行进路线,相比之前,这一次的陈似乎是更换了瞄准方法,子弹的轨迹更加偏向封锁,地面上的空间几乎都被她一口气用弹丸填充满了。
但,只有地面。
矢狩跳了起来,这一跳很高,我没有细数,大概有三四米那么高,他在空中繁盛,一脚踏在了天花板上。
轻松躲过了覆盖地表的全部子弹。
“你该不会是觉得扔了武器我就没有反抗之力了吧?我最强的武器可是我的身体啊!”
“嘁,这么大年纪了还说这种话不会觉得羞耻吗。”
老陈后退一步,右手抓下叼着的两颗子弹填入弹仓,随即果断的拉动枪杆射击。
“轰!轰!——”
似乎打一开始就没有活捉对方的打算,整个动作没有丝毫的迟疑。
不过,子弹全部扑在了空处,发出弹丸被弹开的清脆响声。
矢狩的速度飞快,简直像是贴地飞行。
双腿高频的踏地,身体前倾的几乎要向前倾倒,他时而高高的跳起,空中转体狠踏天花板、墙壁来让自身变向。
就算准了老陈开出最后一枪的瞬间。
伴随“喀嚓”一声的弹夹清空声,矢狩调转一直维持守式的状态,整个人箭一般的扑了上去。
“老陈!小心!”
“....知道。”
老陈明显是无暇回复我的惊呼,她横起散弹枪的枪身,抵御冲击似的架在胸口。
矢狩双手撑地,扬起的腿部从下方踢击散弹枪,沉重的枪身一瞬间就飞了出去,由于老陈在之前的枪击中击碎了不少探照灯的缘故,散弹枪直接就落入了一片黑暗之中。
“可恶。”
老陈暗啧了一声,立刻一个鞭腿踢向矢狩,闪电般的踹中敌人腰部,但矢狩却是完全没事一样,翻起身来,一拳打在了陈的腹部。
她吃痛的一个踉跄,顺势在地上滚了一圈,以图拉开与矢狩的距离,而矢狩自然也不会放弃这个机会,他用宛如真正的猛兽般的速度飞扑而上,我即使是远远的隔着也能看见他那暴露于空气的犬齿。
用牙齿?
老陈维持背部着地的姿势,从绑在腿部的枪套中抽出另一把枪,霎时的,火光和一连串的爆鸣声一瞬间充斥了整个房间。
矢狩自老陈第一次偷袭得手之后,头一次的发出惨叫。
我困难的从一堆掩体后面探出头。
矢狩左面的脸血淋淋的,仔细看去是左耳消失不见了,脸颊上也被剜去了一大块,似乎是先一步察觉到子弹,然后飞快的侧开了头。
老陈手里的是一把冲锋枪。
冲锋枪是一种远程射击无力,穿甲能力也不尽人意的武器,但其的优势就是近距离作战时火力凶猛。
“哒哒哒哒哒哒——”
火舌连成一片,高速不断的连续射击。老陈扣死了扳机,汹涌的火力一瞬间将矢狩逼退了。
“老陈!你怎么样了!”
“放心,我好得很,你躲那别出来!”
很明显的能听出来,这家伙是在逞强,矢狩的力量我是领教过的,一拳直击在人身上足以让人晕眩,即使是隔着防弹衣也不是那么好承受的。
但她仍然是稳稳的架着枪,面不改色的指着矢狩,这种毅力让我觉得佩服,两人的战局莫名其妙的陷入了某种僵局。
双方都想借着机会喘息片刻。
就在战斗达成微妙的停歇之时。
远处似乎传来了一连串的枪响。
宛如隔着层层房间般的,低沉的闷响,当中还不乏混杂着有惨叫。
“警察已经把你们包围了,不想你的下属死的太多的话,赶紧叫他们投降。”
“哼,没想到你们这些条子还真是卑鄙啊,不过,那些人可不是我的下属,是其他人硬塞给我的,他们的死活才和我没有关系。”
一副老大无所谓的样子,矢狩抹了抹从额头滴下的,影响他视线的血液。
“嘁。”
冲锋枪再次开火了。
矢狩再一次在房间内飞奔起来,一切又像是回到最初交手的模样。
但我知道,这次是老陈处于劣势。
原本的散弹枪攻击的是一整个平面,但就这样也能被矢狩找到空隙,更别说造成打击面更窄的冲锋枪了。
“喀嚓——”
高强度的火力覆盖让弹夹的使用量非常让人担心,几分钟下来,已经两三个弹夹被老陈清空了。
矢狩这一次没有像之前那样贸然的直扑上去了,他先是做出一个直线冲锋的姿势,然后中途变向,趁着老陈将子弹清空的冲锋枪扔掉的同时,再次上前几步,一脚踹开了她伸向后腰的手。
然后抓住那一只手,原地跳起,双脚在空中缠住老陈的手臂,两人一起摔在地上。
是十字固......
我曾经在格斗比赛里有见过这招数。
这是锁技的一种,被锁住的人会感受到极大的痛苦,而且对方只要稍稍的用力,那条手臂就会折断。
矢狩显然是不会留情的,伴随“咔”的一声,老陈的手臂就被反折断掉了。
我第一次听到了老陈的惨叫声。
“呜啊!——”
她的手臂折向了奇怪的方向,那副摇摇欲坠的样子让人心惊。
“老陈!”
我大叫出来,从一直藏身的掩体里冲了出来,虽说我孱弱的身体或许连阻挡矢狩都做不到,但——我至少能够拖延些许的时间。
“你这家伙就这么急着送死吗?”
有些气喘的,矢狩把注意力从老陈身上放开,一个侧踢踹在我的肚子上,让我一下子干呕着向后倒地。
但也就是趁着这一瞬间的空档,躺在地上的老陈有了动作。
她一瞬间坐起身,把完好的左手伸向后腰,抽出了方才未能顺利拔出的武器。
——一把左轮手枪。
是那种威力足以打断人体的一条手臂的左轮手枪,可以想象其后坐力会有多么的惊人。
以老陈现在单手的状态,或许只打一枪,左手的手腕就会骨折。
她闪电般的举枪,仿佛那杆枪变成了她灵魂的延伸了似的,瞄准在举枪的时刻就已经完成了,接下来就只剩下——
——射击!
矢狩的身子歪了一下,很明显是中弹了,冲击力几乎一下子要把他掀翻,即使是那铁皮一般的身体强度也无法抵御这种距离,这种程度的枪击。
“可恶啊....臭女人,小看你了啊。”
矢狩依然是没有失去战斗能力,在没有另一只手帮忙稳定枪身的情况下,那颗致命的子弹只是击中了矢狩靠右侧的后背。
但就是这样,血液也从那个被命中的创口处喷涌而出。
若是没有人救治,他死定了,但——不是现在。
矢狩一脚踢开左轮,然后将老陈拎起来,膝盖直接顶在了她的下巴上。
足以让人脑震荡的力量使老陈瞬间就晕眩了。
然后,矢狩迈着沉重的步伐,缓慢的走向我。
“这个女人倒是个厉害角色,但,郁纪医生你,倒是叫我大失所望啊......我还以为总部会叫我来刺杀的人会是什么难以处理的目标呢。”
一只脚踩在了我的背上,我能感觉到踏在身上的那只脚越来越用力。
这家伙,要把我活活的踏嘶吗?即使是受了这种程度的伤也依然不放弃要把我折磨致死吗?
奥姆真理教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教会啊。
胸口紧紧的贴地,很快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了,脊背上的骨头发出了“咔咔”的不妙的声音,我不敢吐气,因为我每一次的呼吸,能吸到的氧气就越来越少。
我在骨头断掉死亡之前会因为缺氧而死吗?
缺氧的症状首先体现在脑补,视线不断的变黑,思考问题的能力开始变弱。
“我不知道......你这家伙的经历是什么,但......下地狱去吧,混蛋.....”
用最后的力气,我这样回击着。
就在全身的肢体失去意识控制的最后一秒。
若有若无的,我听到了这样的声音——“把我的阿纪放开。”
能叫我阿纪的,莫非是真夜吗——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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Ps:要开始上课了,我也得赶紧把这卷结束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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